241.教學者當遵先聖禮法,不可隨情越矩也
月堂昌和尚曰:昔大智禪師慮末世比丘驕惰,特製規矩以防之,隨其器能各設攸司。主居丈室,眾居通堂,列十局頭首之嚴肅如官府。居上者提其大綱,在下者理其眾目,使上下相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率從。是以前輩遵承翼戴,拳拳奉行者,以先聖之遺風未泯故也。比見叢林衰替,學者貴通才,賤守節,尚浮華,薄真素,日滋月浸,漸入澆漓。始則偷安一時,及玩習既久,謂其理之當然,不謂之非義,不謂之非理。在上者,惴惴焉畏其下。在下者,睽睽焉伺其上。平居則甘言屈體,以相媚悅。得間則狠心詭計,以相屠獪。成者為賢,敗者為愚。不復問尊卑之序,是非之理。彼既為之,此則傚之。下既言之,上則從之。前既行之,後則襲之。烏乎!非彥聖之師乘願力積百年之功,其弊固則莫能革矣(與舜和尚書)。
月堂昌和尚曰:昔大智禪師慮末世比丘驕惰,特製規矩以防之,隨其器能各設攸司。主居丈室,眾居通堂,列十局頭首之嚴肅如官府。居上者提其大綱,在下者理其眾目,使上下相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率從。是以前輩遵承翼戴,拳拳奉行者,以先聖之遺風未泯故也。
《禪林寶訓筆說》:此節明前輩遵行不背。謂昔日百丈大智禪師每慮末世時人,性多驕奢,而又懶惰,何能成就無上妙道,故特製規矩以隄防之。隨其人之器量才能,各以一事與伊掌執。為主者居于方丈,眾居則通堂耳。于眾人之間,開列作十局頭首,即兩堂首座、書記、藏主、知客、都管、監寺、副寺、維那、典座,各各所掌之職,嚴令恭肅如官家之有法度森嚴也。為主者居于上,提持其大綱,法令也。為職事者居于下,分理其眾目事務也,使上下各相承接,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統率而相從焉。此百丈之始創也。以是前輩遵承其所製之典型,與建立之禮法,無不翼翼恭敬而頂戴,拳拳服膺而奉行之也。此皆由先聖所遺來之風化,猶然而未泯絕故耳。
比見叢林衰替,學者貴通才,賤守節,尚浮華,薄真素,日滋月浸,漸入澆漓。始則偷安一時,及玩習既久,謂其理之當然,不謂之非義,不謂之非理。在上者,惴惴焉畏其下。在下者,睽睽焉伺其上。平居則甘言屈體,以相媚悅。得間則狠心詭計,以相屠獪。成者為賢,敗者為愚。不復問尊卑之序,是非之理。彼既為之,此則傚之。下既言之,上則從之。前既行之,後則襲之。烏乎!非彥聖之師乘願力積百年之功,其弊固則莫能革矣(與舜和尚書)。
《禪林寶訓筆說》:此節舉時弊縱情違理。比來所見叢林道衰法替參,學者只以通些才學為貴重,以守節義為卑賤,所尊尚者是虛浮華飾,所輕薄者是真實朴素。由此日滋月浸,漸漸不覺,便入澆漓。澆者,沃也。漓,水入地也。始則不過上下偷安於一時之際,及狎翫慣習已久,反以謂理該如是。人之才識必要通,節義不必守可也,竟不知如此所行非義也、非理也。惴惴者,憂也。在上者既是苟利偷安,常懷憂悶,以畏其在下者之檢點。睽睽者,斜視貌。在下者亦苟利違心,常行窺探,以候其在上者之過隙。閒暇無事之際,則甘言美語,卑顏屈體,以相[言*舀]媢而取豫悅。少間背後,則狼心詭計,以相屠獪。宰殺曰屠,殺戮曰獪,皆謀害之意。或于事有能成立者,即謂之賢。若于事少有乖違者,便謂之愚。竟不問于人有尊卑智愚之次序,于事有是非善惡之道理。先一人既如此行,後來者必去倣傚。在下者既已狂言亂語,在上者竟相從而不敢違。前者作俑之,後者蹈襲之,總不察道理之何如也。烏呼!到者般時事,若不是賢聖之師,乘宿生大願,更要積百年之化功,方能轉攝乃可入道。不然,其弊惡堅固而不能革除矣!
△遺風凋喪,敗弊紛然,上下一皆以虛文飾貌相處,何能還復先聖之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