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3日 星期四

禪林寶訓195.言愛惡不可輕信,有妨大體也

195.言愛惡不可輕信,有妨大體也

妙喜曰:愛惡異同,人之常情,惟賢達高明不被其所轉。昔圓悟住雲居,高菴退東堂。愛圓悟者,惡高菴。同高菴者,異圓悟,由是叢林紛紛然,有圓悟、高菴之黨。竊觀二大士,播大名于海上,非常流可擬。惜乎昧於輕信小人諂言,惑亂聰明,遂為識者笑。是故,宜其亮座主隱山之流為高上之士也(智林集)


妙喜曰:愛惡異同,人之常情,惟賢達高明不被其所轉。昔圓悟住雲居,高菴退東堂。愛圓悟者,惡高菴。同高菴者,異圓悟,由是叢林紛紛然,有圓悟、高菴之黨。

《禪林寶訓筆說》:此節謂聽言須當審察。謂愛與惡相返,異與同有別,此人人之恒情也。惟有賢達高明,不被其情之所轉。昔圓悟和尚住雲居,高菴禪師退東堂之時,有一等愛圓悟者,即惡高菴。又有同高菴者,便異圓悟。由是叢林中到處皆紛紛紜紜,有圓悟、高菴之黨類。


竊觀二大士,播大名于海上,非常流可擬。惜乎昧於輕信小人諂言,惑亂聰明,遂為識者笑。是故,宜其亮座主隱山之流為高上之士也(智林集)

《禪林寶訓筆說》:此節言輕信必然成累。竊觀二大士。大士者,有德之稱,謂常代英賢志拔群類,才出眾情,弘道利生,故稱大士。此二老播揚大名於海內,非泛常人物之可擬。惜乎輕信小人諂媚之言,以致惑亂自己之聰明,遂為有智識者所笑。以此觀之,為人最難。與其出世,不如避世為高。宜乎亮座主與隱龍山之流,誠為高尚之士也。

亮座主西蜀人,頗講經論。因參馬祖發明大事,隱于洪州西山,更無消息。至北宋政和間,有熊秀才遊西山,過翠巖,謁思文長老。文與秀才俱是鄱陽人,故遣二力士輿送,所經林壑草木蔭翳。偶見一僧,貌古神清,龐眉雪頂,編葉為衣,坐于盤石,如壁間畫佛圖澄之狀。

佛圖澄西域人,在臂傍有一孔,圍四五寸,以帛塞之。齋後就水邊,取腸胃出洗之,復納孔中。夜則除帛,讀經光照一室。

熊自謂曰:今時無這般僧。嘗聞亮座主隱于西山,疑其猶在。出輿踧踖,而前曰:莫是亮座主麼?僧以手向東指,熊方與二力隨手東看,遂回視失僧所在。時小雨初歇,熊登石視其坐處猶乾,躊躇四顧,大息曰:宿緣不厚,雖遇而不遇也。

隱山即潭州龍山禪師,亦參馬祖,發明心要,後隱龍山。一日洞山與密師伯遊山,見溪流菜葉,莫有道人居否?遂撥草,循溪行六七里,忽見師在菴前。便問:此山無路,闍黎何處來?

洞曰:無路且置,和尚從何而入?師曰:我不從雲水來。

洞曰:和尚住此山多少時?師曰:春秋不涉。

洞曰:此山先住?和尚先住?師曰:不知。

洞曰:為甚麼不知?師曰:我不從人天來。

洞曰:和尚得何道理,便住此山。師曰:我見兩箇泥牛鬥入海,直至如今絕消息。

洞山良久具威儀禮拜,便問:如何是主中主?師曰:長年不出戶。

洞曰:如何是主中賓?師曰:青山覆白雲。

洞曰:賓主相去幾何?師曰:長江水上波。

洞曰:賓主相見有何言句?師曰:清風拂白雲。

洞山辭退,師乃述偈曰:

三間芽屋從來住,一道神光萬境閑,莫把是非來辯我,浮生穿鑿不相干。自此焚菴,遁入深山不知所在,因號隱山。

出世、避世,各有作用,未可[/]論,以不出為高。但輕信二字,最要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