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tathāgata如來品
1. cf.dhp353
[梵] sarvābhibhūḥ sarvavid eva cāsmi sarvaiś ca dharmaiḥ satataṃ na liptaḥ
sarvaṃ jahaḥ sarvabhayād vimuktaḥ svayaṃ hy abhijñāya kam uddiśeyam ||
[英] In this world I know all, I have conquered all, I am free from all conditions (dharma), I have cast away everything ; having put an end to all desires, perfectly emancipated, manifestly wise, by whom can I be taught ?
[漢] 自獲正覺最無等，一染世間一切法，具一切智力無畏，自然無師亦無證。
自獲正覺最無等，不染一切世間法，具一切智力無畏，自然無師無保證。
[梵文分析]
sarva-abhibhūḥ sarvavid eva ca asmi sarvaiś ca dharmaiḥ satataṃ na liptaḥ
一切 勝 知一切 實 與 是 一切 與 法 常 不 所染
sarvaṃ jahaḥ sarvabhayād vimuktaḥ svayaṃ hy abhijñāya kam uddiśeyam ||
一切 捨 一切怖畏 已解脫 自己 實 通達 誰 教
我勝一切，知一切，不為一切法所染，捨一切，已離一切畏，自通達，誰能教我？
[出曜經] 最正覺自得，不染一切法，一切智無畏，自然無師保。
最正覺自得者，昔六師在世貪著利養，競自稱己獨謂為尊，聞佛出世神德過人，六師雲集各共結誓：「我等六人世無等倫，近聞有佛出世，神德威力踰越我等，宜可同議心齊意等語不相違，然後乃得勝彼瞿曇。」即遣一人往觀如來，顏色視瞻為如人不？即往觀見視無厭足，還白六師如其所見。「瞿曇顏貌世之希有，威神光明踰於日月，如我所見無譬可喻。」六人復念：「其人出於王種，理應端正何足復怪？今且更遣一人往觀瞿曇容儀無畏，為躁疾局促耶？」即往觀相，如師子王在群獸中無所畏難，還告六師：「瞿曇在眾，如獸中王，無所畏難。」六人復念：「愚人希更事故，貪彼光明故圍繞之耳，此是常宜何足復怪？彼瞿曇者出自王宮，六萬婇女晝夜娛樂，未更師法曾不造學，更可遣人往聽所說，頗有經理為如凡夫耶？」即遣明達一人往觀視之。具聞所說，還白六人：「彼瞿曇所演，達古知今前知無極卻睹無窮，判義析理理不煩重。」六師聞已復作是念：「世多有人辯辭揵疾悅可人心，然不存理不可尋究，復可遣人往觀瞿曇，眾人聞其所說，寂然聽受？為憒亂不聽耶？」即往觀聽。見諸大眾渴仰聞法專一心意，渴仰如來目未曾眴，還白六師：「瞿曇所演，味如甘露，眾人渴仰聽無厭足。」六人復作是念：「人集徒眾，初心極猛久必退散，復何疑怪？更遣一人往瞻瞿曇，義理深邃？為淺薄無緒耶？」即遣高勝一人往觀瞿曇。具聞所說，還白六師：「瞿曇所演如海無崖，我等所見如牛蹄水，今我一人且欲就彼求為弟子，焉知其餘者？」前後使人各共相將詣如來所，復有無數眾生雲隤競至到如來所，即聞佛說此偈曰：最正覺自得，不染一切法，一切智無畏，自然無師保。
最正覺自得者，覺悟一切諸法，無細不入無微不察，以神通力如實知之，是故說：
最正覺自得也。
不染一切法者，利衰毀譽稱譏苦樂，不為此八法所染，是故說：不染一切法也。
一切智無畏者，離一切患無復眾惱，不為水火惡賊所見陷溺，超越厄難獨善無憂，是故說：一切智無畏也。
自然無師保者，獨王三千大千國土，無有儔侶，等者猶無況欲出耶？是故說：自然無師保。
2.
[梵] kam uddiśeyaṃ tv asamo hy atulyaḥ svayaṃ pravaktā hy adhigamya bodhim |
tathāgato devamanuṣya śāstā sarvajñatāṃ prāpya balair upetaḥ ||
[英] I am the Tathagata, the highest teacher ; I am almighty, omniscient, and have obtained perfect wisdom (bodhi), which I fathomed by myself; incomparable and unequalled, by whom can I be taught ?
[漢] 善逝獨證無等倫，應現世間成正道，如來諸天世中尊，一切神通智圓滿。
[梵文分析]
kam uddiśeyaṃ tv asamo hy atulyaḥ svayaṃ pravaktā hy adhigamya bodhim |
誰 教 然 不等 實 不稱 自 說 實 證 覺
tathāgato devamanuṣya śāstā sarvajñatāṃ prāpya balair upetaḥ ||
如來 天人 師 一切所知 已得 力 具足
誰能教我？無等無倫比，自稱已證覺，我是如來、天人師，已得一切所知，具足諸力。
[出曜經] 志獨無等倫，自獲於正道，如來天人尊，一切智力具。
志獨無等倫者，我以天眼觀三千大千剎土，頗有斯類與我等耶？遍而觀之無有等者，況欲出耶？此事不然。是故說：志獨無倫也。
自獲正道者，吾求於道，無師教授自然獲之，亦無伴侶獨步無畏，是故說曰：自獲於正道也。
如來天人尊者，何故名為如來？如過去等正覺來，吾從彼來，於三阿僧祇劫執行勤苦，或施國財妻子頭目髓腦，能自拔濟，從中來故名如來。復從如來法性，就世間義故，謂如來。如過去諸佛世尊，具足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殊勝之法，大慈大悲，廣度一切不離如性，我今亦爾故謂如來。何以故名為天人尊？曰所以稱天人尊者，天人緣彼得修善本，越次取證成於聖道，盡有漏成無漏，三達神通無所罣礙，是故說：如來天人尊也。
一切智力具者，如來遺體力者，體有百二十節，一節有百二十八臂，神力是乳哺力非神通力，是故說：一切智力具也。
3.
[梵] ahaṃ hi lokeṣv arahann ahaṃ lokeṣv anuttaraḥ
sadevakeṣu lokeṣu cāhaṃ mārābhibhūr jinaḥ ||
[英] I am the Arhat of the world ; in this world I am unequalled ; (alone) among gods and men I have conquered the hosts of Mara.
[漢] 我為佛世尊，斷漏無婬欲，諸天及世人，一切從吾心。
[梵文分析]
ahaṃ hi lokeṣv arahann ahaṃ lokeṣv anuttaraḥ
我 實 世間 阿羅漢 我 世間 無上
sadevakeṣu lokeṣu ca ahaṃ māra-abhibhūr jinaḥ ||
天 世間 與 我 魔 勝 勝者
我為世間阿羅漢，我於世間為無上，天及世間中，我已勝魔羅。
[出曜經] 我為世尊，斷漏無婬，諸天世人，一群從心。
我為世尊者，世者有三：一者陰世，二者器世，三者眾生世。何以故名為無著者？三義故名為無著：一者斷結故謂無著，二者堪受人施故謂無著，三者三界無種亦無根本亦不復生故謂無著。是故說：我為無著也。
斷漏無婬者，謂無上義無有過上者，亦無儔匹，覺悟一切諸法，無微不入無細不達，復為坐中眾生解狐疑故說無上義。過去無數恒沙諸佛壽命極長，弟子徒眾不可稱計，國土清淨無有瑕穢，謂為過佛神力多我今日。莫作斯觀。所以然者？神通智力一而不二，但眾生心自有增減。是故說：斷漏無婬也。
諸天世人，一群從心者，諸天世人沙門婆羅門魔，若魔天釋梵四王，吾為獨尊獨悟無與等者，是故說：諸天世人，一群從心也。爾時六師弟子，聞佛說此偈已，心堅固者即求為道，心懷猶豫者，還至師所具白所聞，三界獨尊典領十方實無等倫，宜各馳散各求所安。
4.
[梵] ācāryo me na vai kaścit sadṛśas ca na vidyate |
eko ’smin loke sambuddhaḥ prāptaḥ sambodhim uttamām ||
[英] As there is none other like me, no one can be my master; all alone in the world I have found perfect and unsurpassable wisdom (samyaksam- bodhi).
[漢] 我既無師保，亦獨無伴侶，積諸行得佛，自然通聖道。
[梵文分析]
ācāryo me na vai kaścit sadṛśas ca na vidyate |
師 我 無 實 某些 等我者 與 無 有
eko ’smin loke sambuddhaḥ prāptaḥ sambodhim uttamām ||
一 此 世間 佛 已得 等覺 上
我實無老師，亦無等我者，於此世間獨為佛，我已得最上覺。
[出曜經] 我既無師保，亦獨無伴侶，積一行得佛，自然通聖道。
爾時世尊於樹王下，為梵天所請，即從坐起，詣波羅[木*奈]國。爾時憂毘梵志，遙見世尊來便作是念：「瞿曇今日顏色容悅內外清徹，將有何故？師為是誰從誰學道？為學何法修何技術？」爾時世尊即向梵志而說此偈：我既無師保，亦獨無伴侶，積一行得佛，自然通聖道。
我既無師保者，如來．至真．等正覺，觀達三世無事不知，為後眾生未覺悟者而說斯偈。「吾善逝後當有比丘，一名摩訶僧祇，二名婆蔡審鞞，稱言文殊師利。」釋迦文師欲除彼猶豫故，是故說此偈也。復有說者，諸外道異學各作是論，沙門瞿曇，從阿蘭迦蘭聞法，然後成道，欲除彼猶豫，故說：我既無師保也。
亦獨無伴侶者，如來等正覺，觀達三世當來過去現在，無事不察，當來二部比丘，一名摩訶僧祇，二名婆蔡審鞞。捨本就末有人界土則佛出世，下方地獄畜生餓鬼，上方天樂自娛終不出佛，如來所化無處不遍，若一處不遍不名為佛。彼二部者謂為不遍，如來神力登一須彌頂，如是所經歷教化周旋無有窮極，是故說：亦獨無伴侶也。
積一行得佛者，於此三世成最正覺，佛興出世要在閻浮利地，生於中國不在邊地，所以生此閻浮利地者，東西南北億千閻浮利地，此間閻浮利地最在其中，土界神力勝餘方，餘方剎土轉不如此，是故說：積一行得佛也。
自然通聖道者，捨熱惱結使冷而無熅，人有憂心顏常不歡，無憂心者顏常和悅，如來世尊亦復如是，眾患已盡無復熱惱，是故說：自然通聖道也。
5.
[梵] jinā hi mādṛśā jñeyā ye prāptā hy āsravakṣayam |
jitā me pāpakā dharmās tato ’ham upagā jinaḥ ||
[英] I have found the cessation of the asravas ; like unto me are (all) Jinas, who have found this out. I have overcome all states of sinfulness, therefore am I a Jina.
[漢] 己勝不受惡，一切世間勝，叡智廓無邊，誘蒙吾為勝。
[梵文分析]
jinā hi mādṛśā jñeyā ye prāptā hy āsravakṣayam |
勝 實 等我 所知 若 得 實 漏盡
jitā me pāpakā dharmās tato ’ham upagā jinaḥ ||
勝 我 惡 法 故 我 ？ 勝
等同我所知，勝者得漏盡，我已伏惡法，故我為勝者。
[出曜經] 己勝不受惡，一切勝世間，叡智廓無疆，開蒙我為勝。
爾時有憂毘梵志前白佛言：「君今自稱為最勝耶？」爾時世尊以偈報梵志曰：「己勝不受惡，一切勝世間，叡智廓無疆，開蒙我為勝。」
己勝不受惡者，一切勝世間、能勝怨，世稱曰勝。此勝非為勝，斷漏盡諸使，眾結永盡乃稱為勝，獨王世界無能及者，是故說：己勝不受惡，一切勝世間也。
叡智廓無疆，開蒙我為勝者，世間惡法墜隨罪惡者，吾已永滅得不起法忍，當來受有生愛十二牽連永滅無餘，是故說：叡智廓無疆，開蒙我為勝也。
6.
[梵] bārāṇasīṃ gamiṣyāmi haniṣyāmṛtadundubhim |
dharmacakraṃ pravartayiṣye lokeṣv aprativartitam ||
[英] I am going to Yaranasi to sound the Drum of the Law for those who until now have known naught of it, to turn the Wheel of the Law that has been turned by no one in the world. As I am the conqueror of all that is like (sin), I the all-wise, perfectly enlightened one, who have crossed over from the region of desire, I who have attained nirvana, I am not to be taught by any one in the world.
[漢] 今往波羅奈，欲擊甘露鼓，當轉於法輪，未曾有轉者。
[梵文分析]
bārāṇasīṃ gamiṣyāmi haniṣya amṛtadundubhim |
波羅奈 將往 將擊 甘露鼓
dharmacakraṃ pravartayiṣye lokeṣv aprativartitam ||
法輪 當轉 世間 未曾轉
將往波羅奈，當擊甘露鼓，當轉於法輪，世間未曾轉。
[出曜經] 今往波羅[木*奈]，欲擊甘露鼓，當轉於法輪，未曾有轉者。
爾時憂毘梵志前白佛言：「瞿曇今日為欲何趣？」爾時世尊復以偈報曰：「今往波羅[木*奈]，欲擊甘露鼓，當轉於法輪，未曾有轉者。」梵志問佛：「為審爾不？」佛告梵志：「如來言無有二。」梵志聞已頷頭歎吒而去。
7.
[梵] na hi santaḥ prakāśyante viditvā lokaparyāyam |
ādeśayanto virajaḥ padaṃ śāntamanīṣiṇaḥ ||
[漢] 智人不處愚，觀世而隨化，說於無垢迹，永息無有上。
[梵文分析]
na hi santaḥ prakāśyante viditvā lokaparyāyam |
不 實 賢者 顯示 知 世間方便
ādeśayanto virajaḥ padaṃ śāntamanīṣiṇaḥ ||
說 離染 句 已寂智者
諸賢知世間方便，卻不顯示，已寂智者說離染句。
[出曜經] 智人不處愚，觀世隨而化，說於無垢跡，永息無有上。
智人不處愚，觀世隨而化者，謂佛及諸弟子先觀世間，誰應得度、誰不應度，周遍觀察誰堪受化、誰不受化，誰種解脫根栽、誰不種解脫根栽。是故說：智人不處愚，觀世隨而化也。
說於無垢跡，永息無有上者，無垢跡者，賢聖八道，永息者滅盡泥洹，聖人降世接度群生恒以賢聖道，初不離無漏行，是故說：說於無垢跡，永息無有上也。
8.
[梵] nadantīha mahāvīraḥ saddharmeṇa tathāgatāḥ |
dharmeṇa nadamānānāṃ ke tv asūyed vijānakāḥ ||
[英] The mighty Tathagatas do instruct here by the law ; they who have learnt the law, there is no one that can look down on them.
[漢] 勇猛師子吼，正法名如來，法說及義說，覺者永安寧。
[梵文分析]
nadanti iha mahāvīraḥ saddharmeṇa tathāgatāḥ |
吼 此 大無畏 正法 如來
dharmeṇa nadamānānāṃ ke tv asūyed vijānakāḥ ||
法 正吼 誰 然 不滿意 知者
諸如來無畏宣正法，有知者誰能不滿意所說法！
[出曜經] 勇猛大吼，正法如來，法說義說，覺者永安。
勇猛大吼，正法如來者，勇猛者佛及諸弟子，釋迦文佛勇猛超越九劫，是故名為勇猛。
六師縱逸好修非法不按正律，
如來所演如法所行越過世法，是故說：勇猛大吼，
正法如來也。法說義說，覺者永安者，人法非為法，
人所嗤眾所憎惡，如來所說，法說義說聞者歡悅，
除憂熱惱永無苦患，常得安隱心識淡然，
是故說：法說義說，覺者永安也。
9. cf.dhp181
[梵] ye dhyānaprasṛtā dhīrā naiṣkramyopaśame ratāḥ |
devā api spṛhayanty eṣāṃ buddhānāṃ śrīmatāṃ sadā ||
[漢] 勇健立靜慮，出家日夜滅，諸天常衛護，為佛所稱記。
[梵文分析]
ye dhyāna-prasṛtā dhīrā naiṣkramya upaśame ratāḥ |
若 靜慮 專注 勇健 出家 寂滅 樂
devā api spṛhayanty eṣāṃ buddhānāṃ śrīmatāṃ sadā ||
天 縱使 羨慕 彼 佛 成功 恆時
若勇健專注於靜慮，出家樂於寂滅者，縱使諸天也恆時羨慕彼諸佛的成功。
[出曜經] 勇健立一心，出家日夜滅，諸天常衛護，為佛所稱記。
勇健立一心者，彼修行人，定意一心無他餘念，眾德具足意不可壞，入定之人所願必果，是故說：勇健立一心也。
出家日夜滅者，所謂出家，不但捨妻息離五欲，求出欲界修上界道，初禪休息行無起滅，是故說：出家日夜滅也。
諸天常衛護者，入定之人諸天衛護承事禮敬，欲使增其功德，是故說：諸天常衛護也。
為佛所稱記者，從此世界上至淨居天，歎說立根人，閻浮利地眾生快得善利，如來現在廣說法味，所度眾生不可稱限，是故說：為佛所稱記也。
10.
[梵] teṣāṃ devā manuṣyāś ca sambuddhānāṃ yaśasvinām |
spṛhayanty āśu buddhīnāṃ śarīrāntimadhāriṇām ||
[英] Both gods and men delight in him who is steadfast, who is given to meditation, delighting in the peace of salvation, who has reached the end of corporeal existence,* who is Perfectly Enlightened, glorious, and who is in the enjoyment of Wisdom (pradjna).
[漢] 於彼天人中，歎說正等覺，速修而自覺，最後離胎身。
[梵文分析]
teṣāṃ devā manuṣyāś ca sambuddhānāṃ yaśasvinām |
彼 天 人 與 諸佛 名聲
spṛhayanty āśu buddhīnāṃ śarīra-antima-dhāriṇām ||
羨慕 速 智 身 最後 持
諸天與世人，羨慕彼諸佛名聲及彼速持最後身智。
[出曜經] 彼於天人中，歎說等正覺，速得而自覺，最後離胎身。
彼於天人中，歎說等正覺者，諸天世人恒詠佛功德，各獻善心至于成佛未曾違離，是故說：彼於天人中，歎說等正覺也。
速得而自覺者，人民之類歎未曾有，如來功德甚奇甚特，我等眾人謂為如來在於斯坐，何圖如來遊於無量百千世界，教化眾生不以為惓。是故說：速得而自覺也。
最後離胎身者，最後受身臨欲泥洹，佛自歎說告語阿難：「如來此身更不受生，無為永寂不復起滅。阿難當知！吾觀方域及上空界，更不受之，生分畢矣。阿難！我更不染俗，俗中躁擾吾不復更。」是故說：最後離胎身。
11.cf.dhp230
[梵] ye cābhyatītāḥ sambuddhā ye ca buddhā hy anāgatāḥ |
yaś cāpy etarhi sambuddho bahūnāṃ śokanāśakaḥ ||
[英] They who have been Buddhas, the future Buddhas, and the present perfect Buddha, do liberate (mankind) from many sorrows.
[漢] 說諸過去佛，及以當來者，現在正等覺，多除群生憂。
[梵文分析]
ye ca abhyatītāḥ sambuddhā ye ca buddhā hy anāgatāḥ |
若 與 過去 等覺 若 與 佛 實 未來
yaś ca apy etarhi sambuddho bahūnāṃ śoka-nāśakaḥ ||
若 與 復 現在 等覺 多 憂 壞
若諸過去佛，及以當來者，現在正等覺，毀壞眾多憂。
[出曜經] 諸謂過去佛，及已當來者，現在等正覺，多除眾人憂。
彼雜阿鋡契經所說，昔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人共會不相恭敬，甚為苦哉！我恒發此念：『世頗有人沙門婆羅門有勝我者，我當承事供養禮敬。』然我觀察沙門婆羅門，可恭敬者乎？時比丘我復作是念：『昔我成佛，由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直行，我今承事供養如敬尊長，過去恒沙諸佛世尊，亦由此法成最正覺，當來恒沙諸佛，亦緣此法而得成道，我今現在如來至真等正覺，亦緣此法成於道果，我今躬自思惟分別此法。』」是故說：諸過去佛及已當來者、現在等正覺，多除眾人憂也。
12.
[梵] sarve saddharmaguravo vyāhārṣu viharanti ca |
athāpi vihariṣyanti eṣā buddheṣu dharmatā ||
[英] To reverence the law, for all those who have been, who are, and who shall be, this is the great law of all Perfectly Enlightened ones.
[漢] 盡皆尊重法，已敬今敬者，若當生恭敬，是謂佛法要。
[梵文分析]
sarve saddharma-guravo vyāhārṣu viharanti ca |
一切 正法 尊重 言說(?) 住 與
athāpi vihariṣyanti eṣā buddheṣu dharmatā ||
或 將住 此 佛 法性
盡皆尊重法，已敬今敬者，若當生恭敬，是謂佛法要。
[出曜經] 盡共敬重法，已敬今敬者，若當甫恭敬，是謂佛法要。
欲引三世恭敬，故說此偈。
13.
[梵] tasmād ihātmakāmena māhātmyam abhikāṅkṣatā |
saddharmo gurukartavyaḥ smaratā buddhaśāsanam ||
[英] He, therefore, who in this world cares about himself, and who wishes to arrive at greatness, let him remember the commandment of the Buddhas and reverence the law.
[漢] 若欲自求要，正身最第一，信敬於正法，憶念佛教戒。
[梵文分析]
tasmād iha ātmakāmena māhātmyam abhikāṅkṣatā |
因此 此 愛自己 尊嚴 希求
saddharmo gurukartavyaḥ smaratā buddhaśāsanam ||
正法 應尊重 念 佛教
所以，在這個世間，愛自己，希求尊嚴者，應尊重正法，憶念佛教誡。
[出曜經] 若欲自求要，正身為第一，恭敬於正法，憶念佛教誡。
若欲自求要，正身為第一者，人欲成道必自求要，進趣於道恭敬於諸法，追憶過去洹沙諸佛所說教誡，如現在前亦不漏失，是故說：若欲自求要，正身為第一，恭敬於正法，憶念佛教誡也。
14.
[梵] na śraddhāsyanti vai ye tu narā buddhasya śāsanam |
vyasanaṃ te gamiṣyanti vaṇijo rākṣasīṣv iva ||
[英] The man who has no faith in the doctrine of the Buddha is a fool ; he will finally come to grief, as did the merchants with the Rakshasis (female demons).
[漢] 諸有不信佛，如此群盲類，當墮於惡道，如商遇羅剎。
[梵文分析]
na śraddhāsyanti vai ye tu narā buddhasya śāsanam |
不 信敬 實 若 然 人 佛 教
vyasanaṃ te gamiṣyanti vaṇijo rākṣasīṣv iva ||
厄難 彼 將往 商 羅剎 如
若人不信佛教，彼當墮厄難，如商遇羅剎。
[出曜經] 諸有不信佛，如此眾生類，當就於厄道，如商遇羅剎。
諸有不信佛者，閻浮利地有眾多賈客，共相率合入海採寶，正值迴波惡風吹壞大船，復有諸人乘弊壞船，順風流迸墮羅剎界。眾多羅剎女輩，顏貌端正眾寶自瓔珞身，前迎賈客：「善來男子！此間饒財多寶，隨意明珠無價雜珍恣意取之無守之者，我等既無夫主，汝無妻妾，可止此間共相娛樂，後得善風良伴歸家不遠。又諸君當知！海水晝夜迴波無有定方，若見左面有道者，慎莫隨從，設於夢中左面道亦莫陳說。」時商客中有一智達者，內自思惟：「此諸婦女所說左道，事不徒爾，會當有緣。」即設權詐竊為陰謀，向暮與女共臥交接，伺女已睡竊即起，進涉左道行數里，中聞一城裏數千萬人稱怨喚呼，或呼父母及己兄弟姊妹妻息，云何捨閻浮利地就此命終？賈客聞已衣毛皆豎，還攝心意直前詣城，周匝觀察，見城鑄鐵垣墻，亦無門戶出入處所，去城不遠尸梨師樹高廣且大。即往攀樹，見城裏數千萬人啼哭號喚，遙問城裏人曰：「何為稱喚父母兄弟耶？」城裏人報曰：「我等入海採致寶物，為風所漂，又為羅剎女所誑，墮此鬼界閉在牢城。前有五百人漸漸取殺，今有二百五十人在。君莫呼此女謂為是人，皆是羅剎鬼耳！」其人聞已即還下樹，詣彼女村竊就女臥。 明日晨旦語諸同伴：「吾有匿事欲共論說，各往閑靜處，慎莫男女自隨。」諸人響應各詣隱處，即便告曰：「卿等知不？昨夜吾欻生此念：『斯女人等何故慇懃說莫從左面道。』見女睡眠竊起往觀，見大鐵城閉數百人，[口*睪]哭喚呼。吾上樹頭遙問意故，眾人報我為摩竭魚所見壞船，惡風吹浪墮此鬼界，閉在鐵城高數十丈，勸我還家善求方計。卿等今日意欲云何？」眾人答曰：「卿昨夜何不重問彼人，頗有權宜方計，眾人及我身得安隱歸家不乎？」人即報曰：「我昨夜退不問此事，今暮竊起當往重問之。」說此語已各還所在。彼智達人向暮與女交接已，相女睡眠竊起，詣彼樹上，問城裏人曰：「頗有權宜方計，卿等諸人復及我身，得還閻浮利地不耶？」城裏人報曰：「我等適生念欲還閻浮利地，此鐵城便作數重不可敗壞，死者日次無由得免；唯卿外人少有權宜，可得度脫還至本土。十五日清旦有一馬王，從鬱單越食自然粳米，來至此鬼界住高山頂，三自喚呼：『誰欲還歸閻浮利地？』卿等若聞馬王聲者，皆往禮敬求還本鄉。」其人聞是語已，即還伴中具陳情狀，眾人報曰：「今可去不？」智者答曰：「須十五日至，馬王當來，乃得去耳。」未經數日馬王便至在高山頂，三自喚呼：「誰欲還歸閻浮利地？」聲極遠震。商客聞已，皆往至馬王所前白王言：「我等咸欲還本鄉里，願見將接得歸無為。」馬王告曰：「卿等專意聽我所說，各欲歸家還本鄉者，心意專正便得歸家，心不專正不得歸也。此諸婦女各抱男女，追逐卿後啼哭喚呼。其中諸人興戀慕心，正使在我脊上猶不得去；若能捨恩愛正心一意無所戀著，至心捉我一毛便得歸家。」如其所語諸婦女至，各語夫曰：「誠可捨我賤身，何為捐棄兒女？」先教兒女往抱父頸啼哭喚呼：「捨我等為欲何去？」心意戀著者便不得還，唯有大智師子一人即安隱還歸。是故說：諸有不信佛，如此眾生類，當就於厄道，如商遇羅剎。諸有信佛者，如此眾生類，安隱還得歸，皆由馬王度。唯有師子一人安隱得歸，餘者由戀慕心皆墮厄難也。時，羅剎婦抱其男女，往逐師子商客在在處處，告諸村落：「師子身者是我夫主，共生男女捨我逃走不知所趣？」諸人聞已問師子曰：「觀卿婦女體性容貌人中英妙，兒女可愍，何為捨之？」師子報曰：「此亦非人，是羅剎鬼耳。住海渚中殺噉商賈不可稱數，吾伴數百閉在鐵城，唯我一人幸得免濟。今此鬼女復遂我後，規欲害我恐不免濟。」說此語已轉復前行還至本國，鬼亦逐後到其國土。鬼往白王：「我與師子共為夫婦，生此男女後望得力，非圖今日永已見捨，師子意不用我身，當錄取男女，我故年少，豈更不能適趣耶？」王召師子問其情實：「卿婦幼少顏貌端正，男子殊異有君子相，何為捨之不肯納受？」師子白王：「此非人形，乃是噉人羅剎鬼，化作男女追遂我後，望人意傾欲取我殺。前將五百賈客入海採寶，盡為羅剎所噉食，唯我一人得免濟耳。今復見逐，將知如何？」王告師子：「設卿不用可持與我。」師子報曰：「此實非人是羅剎鬼，備有愆咎後莫見怨。」師子復語左右諸臣：「斯鬼至此間，必有傷害王。今不信欲內深宮，如是不久王及內宮盡當灰滅。」王復瞋恚語師子曰：「女中恣容如天玉女，何緣復稱為羅剎鬼耶？速出在外吾自觀察之。」王將鬼女入內宮中，牢固門閤已入一宿。明日食時宮門不開，諸臣共議：「王新納妻，意相貪樂故門不開耳。」師子說曰：「不如來議。王及夫人并諸婇女，必為羅剎所食噉盡，故門不開耳。」即施高梯踰墻入內，見死人骸骨滿數間舍，復見坑孔新出土壤，諸臣問師子曰：「王今已死內宮喪亡，骨成於積不可識別，云何葬送王身？」師子報曰：「盡聚諸骨一處焚燒，但言葬王，餘者不在其例。」葬送已訖，諸臣責師子曰：「正坐汝身將羅剎鬼，殺王喪國宮殿滅亡，卿今意欲云何？」師子答曰：「吾先有言契，此非人身是羅剎鬼，備有愆咎後莫見怨。卿等何為復見責數？」諸臣人民前白師子：「王今已死更無胤嗣，唯願師子當登王位，統理人民永得康寧，使我諸臣尊奉有處。」師子告曰：「若欲舉我為王者，當隨我教，設不從我教，盡為羅剎所噉。」諸人異形同響咸皆稱善，即隨王教。王告諸臣：「彼羅剎子女睡眠有時，當共集兵乘船入海攻擊。」即往攻擊殺羅剎男女大小，不可稱數無有遺在，復往破壞鐵城出其中人，因彼住止人民，熾盛富樂自然，珍奇異物不可稱量。因名彼城號曰師子。迸落諸羅剎鬼不在例者，移在山西。鐵圍東垂土俗常法，若一人不事佛者，當送山西付鬼噉之。自爾已來佛法熾盛得道無數。是故說：諸有信佛者，如此眾生類，安隱還得歸，皆由馬王度。又彼國常儀，國王生子若十若百若至無數，盡出作道，誦習佛經三藏備舉，還復罷道登陟王位，梵語不通經籍不舉，則不得陟王位也。住在外渚故，稱師子渚國。
15.
[梵] śraddhāsyanti tu ye nityaṃ narā buddhasya śāsanam |
svastinā te gamiṣyanti vālāhenaiva vāṇijāḥ ||
[英] The man who has faith in the doctrine of the Buddha, and who is wise, will arrive at felicity in the other world, like the merchants (carried off) by " Might of a Cloud. "
[梵文分析]
śraddhāsyanti tu ye nityaṃ narā buddhasya śāsanam |
信敬 然 若 常 人 佛 教
svastinā te gamiṣyanti vālāhena eva vāṇijāḥ ||
幸運 彼 將往 婆羅訶 商
若人信佛教，彼當趣吉祥，如商隊為雲馬(所拉)。
佛光辭典：又云婆羅訶bālāha (或 vālāha)，馬王名，輪王之馬寶也。華嚴探玄記八曰：「婆羅馬王者，三藏說正音具云婆羅訶，此云雲馬。謂遊行空雲迅速無礙，因以為名。」玄應音義十二曰：「婆羅訶，此譯言長毛。」
16.
[梵]
tathāgataṃ buddham iha svayambhuvaṃ dvau vai vitarkau bahulaṃ samudācarete |
kṣemas tathāiva pravivekayuktas tamo nudaṃ pāragataṃ maharṣim ||
[英] It is by perfect understanding of happiness and of the value of seclusion, and by living according to both of these, that the unequalled and incomparable Tathagatas, the perfectly enlightened, dispel darkness, pass over to the other side, and acquire glory (among men).
[漢] 船師能度水，精進為橋梁，人以種姓繫，度者為勇健。
如來無等倫，愛盡無所積，解脫心無漏，恩慧天世人。
思惟二觀行，善觀二閑靜，除冥超神仙，善獲得自在。
[梵文分析]
tathāgataṃ buddham iha svayambhuvaṃ dvau vai vitarkau bahulaṃ samudācarete |
如來 佛 此 自生 二 實 尋 多 完成
kṣemas tathā eva pravivekayuktas tamo nudaṃ pāragataṃ maharṣim ||
安穩 如 實 出離相應 暗 除 到彼岸 大仙
許多的如來、佛、自生(=佛)，以安穩與出離相應此二種思惟，能除暗，度彼岸，成為大仙。
[出曜經] 如來無等倫，思惟二觀行，善觀二閑靜，除冥超神仙。
如來無等倫者，如來處世神德無量，行過虛空所化無限，普引眾生導示慧明，四等育養見者得度，是故說：如來無等倫，思惟二觀行，善觀二閑靜，除冥超神仙也。
17.
[梵] prāptaḥ sa cāryo vaśitām aśeṣāṃ viśva_uttaraḥ sarvabhayād vimuktaḥ |
tṛṣṇā prahīṇo vimalo nirāśaś cālokayan lokahitāya sattvān ||
[英] Their minds all-powerful by having obtained what was to be obtained, perfectly free, having put an end to the asravas, completely emancipated, mercifully longing to deliver (mankind), without wickedness or asrava, they show the beings of the universe what is beneficial to them.
[梵文分析
prāptaḥ sa ca āryo vaśitām aśeṣāṃ viśva-uttaraḥ sarvabhayād vimuktaḥ |
已得 彼 與 聖 自在 無餘 全 上 一切怖畏 已離
tṛṣṇā-prahīṇo vimalo nirāśaś ca ālokayan lokahitāya sattvān ||
貪 已斷 無垢 無欲 與 照 世間利益 眾生
彼全能的聖者已得自在，(漏盡)無餘，已離一切怖畏，貪已斷，無垢、無欲，為利益世間，(以慧光)照耀眾生。
[出曜經] 善獲獲自在，愛盡無所積，解脫心無漏，恩惠天世人。
善獲獲自在者，眾生處在荼炭，流轉五趣迴波七使，欲趣於道不知何路得至？是故如來不捨弘誓之心，拔濟苦難，普處眾生類指示自在堂，是故說：善獲獲自在也。
愛盡無所積者，得四無畏永盡於愛，是故說：愛盡無所積也。
解脫心無漏者，心永得解脫無所罣礙，復獲無漏永除諸垢，是故說：解脫心無漏也。
恩惠天世人者，一切眾生皆來歸仰，是以聖人應時適化救濟無乏，是故說：恩惠天世人也。
18.
[梵] śaile yathā parvatamūrdhani sthito yathāiva paśyej janatāṃ samantāt |
tathā hy asau dharmamayaṃ sumedhāḥ prāsādaṃ āruhya samantacakṣuḥ |
śokābhibhūtāṃ janatām aśoko ’drākṣīd imāṃ jātijarābhibhūtām ||
[英] They who are on the summit of a mountain can see all men ; in like manner they who are intelligent and free from sorrow are enabled to ascend above the paradise of the gods ; and when they there have seen the subjection of man to birth and death and the sorrows by which he is afllicted, they open the doors of the immortal. Let
those who will listen free themselves of all distrustfulness.
[漢] 譬人立山頂，徧見村落人，審觀法如是，如登樓觀園。
若人恒觀察，煩惱永不生，降甘露法雨，連注無窮盡。
[梵文分析]
śaile yathā parvatamūrdhani sthito yathā eva paśyej janatāṃ samantāt |
岩 譬 山頂 立 譬 實 見 眾生 周遍
tathā hy asau dharmamayaṃ sumedhāḥ prāsādaṃ āruhya samanta-cakṣuḥ |
同樣 實 此 法所成 有智 樓閣 已登 遍 眼
śoka-abhibhūtāṃ janatām aśoko ’drākṣīd imāṃ jāti-jarā-abhibhūtām ||
憂 伏 眾生 無憂 見(aor.) 此 生 老 伏
譬人立山頂，能遍見眾生，同樣的有智者已登法樓閣，能遍見一切。無憂者能見為憂所伏、生老所伏的眾生。
[出曜經] 猶人立山頂，遍見人村落，審觀法如是，如登樓觀園，人憂除無憂，令知生死趣。
猶人立山頂，遍見人村落者，如有目之士遍見村落，行者坐者出入行來，啼哭歌舞喜笑皆悉觀之。如來世尊亦復如是，立智慧山頂，觀五趣眾生，黠者愚者有至無至，皆能分別而往化之。是故說：猶人立山頂，遍見人村落也。
審觀法如是，如登樓觀園者，如來天眼一切遍見，乘高樓觀一一分別難度易度，可與言者與言，不可與言者而自默然，隨其前人所念成道，是故說：審觀法如是，如登樓觀園也。
人憂除無憂，令知生死趣者，如來觀察有憂無憂有少智多智，皆悉分別，教示眾生令知生死之趣，是故說：人憂除無憂，令知生死趣也。
